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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睡的巨獸  

觀賞作品:沉睡的巨獸(舞蹈空間舞團演出)

觀賞時間:2015年5月15日晚間8時

觀賞地點:華山1914文化創意產業園區 東三烏梅酒廠

演出長度:約60分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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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節目宣傳文字主打著"政治性"、"民主"就開始吸引了我的目光。一個舞作,要如何呈現這麼艱澀的議題?

從觀眾入場的那一刻起,表演就已經開始,舞者和群眾表演者在舞台左方坐定,整個舞台豎立著多個由紙箱堆疊的柱子,而一位舞者,就坐在其中一個紙箱柱上。台上的人,不時地看向坐在觀眾席的我們,好像我們才是被觀看的一群。

舞作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幾個橋段是,其中一位舞者像是傀儡般地任由其他五位舞者擺弄、移動肢體,看著傀儡舞者被其他人這樣拉來拉去、拋來拋去,我的直覺反應是:挖~這手臂和身體一定很痛。再說了,為什麼他就要這樣任人擺佈?於是,舞者問向台上的群眾表演者:你們現在有兩個選項,一個是維持剛剛的現狀(也就是多對一的傀儡戲碼),一個則是改變現狀(至於如何改變,群眾表演者和觀眾席的我們都不知道)。經過群眾表演者的投票後,多數希望改變現狀。接著,剛剛的傀儡舞者,露出了"嗯~很好~輪到我了"的表情,一一拉出其他五位舞者,一群人就跟著他扭動,時而翻轉、時而衝撞,有一種"玉石俱焚"的感覺。這個時候回想前面的傀儡戲碼,何者較佳?好像不是那麼黑白分明了。

另一個印象深刻的部分則是有一個舞者一直"黏"在另一個舞者身上,這個"黏",我覺得講'附著"或許更貼切,被附著的舞者沿著地板移動、舞動,附著舞者則是順著被附著舞者的動作、身體,身體始終不碰觸到地板,這是"控制",原先我以為是被附著的舞者身上揹負的某種包袱,但當附著舞者說出他是控制狂的時候,我才赫然發現,原來主體才是那個附著的人,而他正在控制著那個被附著的人。舞著舞者,可以感受到被附著的人越發吃力、無法負荷,努力想要爬向通往"自由"的出口。我想,被人一直控制著做甚麼、想甚麼,作為"人",一定會想找到出口,找到自由而不再受控制。但"自由",就真的是不受控制,隨心所欲嗎?

回到表演主題,如果沒有看節目文宣,看完表演我應該不會聯想到這是在表演政治性議題,在訴說民主更跌的現象,而可能只會認為是單純的"霸凌(傀儡)"、"人際關係"的舞作吧。但表演藝術本來就是有無限想像空間,有無限可能。在了解舞作的創作背景後,其實是可以從演出中得到一些蛛絲馬跡,例如前面說的由群眾表演者決定是要繼續"傀儡戲瑪"還是要"玉石俱焚",這是民主社會中最常見的"多數決"。而自由,是否和民主化的程度成正比?還是相互牴觸?法國大革命時期的革命家羅蘭夫人(Madame Roland)曾說過:自由自由,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行之!自由和民主是必然的結合?根據羅爾斯的正義論,民主只是手段,自由才是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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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演出的場地是華山烏梅酒廠,並沒有我們一般認知的"舞台",表演者在與觀眾近乎平視的角度演出,拉近表演者和觀眾的距離,這樣的場地安排,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要讓觀眾更有身歷其境的感受而設計。編舞者利用好幾十個紙箱作為舞作道具,利用堆疊變換,讓紙箱可以是柱子、是牆、是道路,藉以表現追求民主自由時的困境或阻礙。另外一個亮點在於,這是第一次看到舞者在演出時搭配口白,透過這樣的表現手法,我想或許比較可以讓觀眾了解舞作的精神和意象。最後,讓群眾表演者選擇表演的方向,也很有趣,不知道有沒有哪一場的群眾最後表決結果是維持現狀的,如果有,我也會很期待看看舞者們接下來的演出。

"沉睡的巨獸",看到文宣提到是有關政治議題時,其實有些卻步,但進劇場觀看之後,透過舞者的肢體、口白加上紙箱的視覺效果,演出並不像文字那麼艱澀,反而讓我更屏氣凝神地想知道自由是否會被民主蠶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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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舞作

台灣舞蹈空間舞蹈團X荷蘭海牙科所劇院X瑞典斯堪尼舞蹈劇場跨國共製

瑪芮娜•麥斯卡利(Marina Mascarell)編創

<沉睡的巨獸>原句出於"Charles Bukowski"<what can we do?>詩句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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